第五章：拜师在线免费阅读全文

　　“你好，我是程艺初。”程艺初走近化妆间看见正坐在椅子上滑手机的三木先生，虽然知道对方可能在台上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了，但出于礼貌还是向对方介绍一次，并向他伸出了手。

　　三木先生人也挺友善的，看见程艺初便把手机放在化妆台上站了起来，还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一下手才握住，“我知道你，挺帅的一小伙子。”

　　握手的力道不轻也不重，握了大概两秒后才松开，程艺初摸得出三木先生手上的因为经常做这些手工活磨出来的茧，“三木先生，我很喜欢你的作品。”他双眼写着‘真诚’两个字，神采飞扬的说道，“我看过你之前的作品，那对《双子》的人像泥塑真的很好看，奕奕如生。嗯那个……我是想问问三木先生收不收徒啊？我有试过做了一个小的人头，不过总觉得差点什么，然后一直特别喜欢三木先生的手艺，想拜个师。”

　　三木先生笑着听程艺初说完后才问，“你对泥塑有什么想法？你是画师吧？刚刚在台上送述梵的那副画我也很欣赏，觉得你的资本应该是不错的，对泥塑有兴趣吗？”他拉了一把椅子放在程艺初面前，笑起来眼角有淡淡的鱼尾纹，“先坐下来说吧。”

　　程艺初乖乖坐好，像面对老师的学生一般乖巧得不得了，一点也没有面对莫述梵的时候那种顽劣的性子或者面对程言的时候那种嚣张跋扈，“我挺喜欢泥塑的，我是画师，没什么接触到这种泥塑雕刻类的东西，觉得能用泥这种三维的材料去表达出我眼中三维世界的过程应该很棒，这种用手操作接触工具和材料的感觉与画图不同，想把它变成真实的立体存在。”

　　程艺初打开手机点了一张自己做的人头泥塑，“这个是我自己试试手的，您就别嘲笑我了，基本形的归纳做得不太好，想多学点新的东西所以想跟三木先生你拜个师。”他看三木先生认真地看着自己做的泥塑人头又说，“前段时间给您发消息来着但没收到回复。”

　　三木先生抬起头，神情有些疑惑，“你给我发消息了？在哪呢？”他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一边找一边说，“我觉得你是个有天分的孩子，第一次能把泥塑做成这样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是个可塑的人才，你的素描基础也很扎实的话学一会儿很快就能上手了。”

　　“在微博发消息了。”程艺初看三木先生找了一会儿也找不到忍不住提醒，自己那种想得到就会努力争取的类型，努力坚持到最后一秒，这个拜师他也是打算被拒绝的话就多磨一会儿，他是真的很喜欢三木先生的作品。

　　三木先生点开了私信才发现有几个不同人发来的私信，他一脸恍然大悟，“我很少用微博，现在才看见有私信，不好意思啊一直没看见。”三木先生倒挺随和的，“你要做我的徒弟我当然很乐意收你，我也挺欣赏你的，不如我教你泥塑，你教我画图怎么样？”

　　程艺初欣喜的点头，双眼闪闪发光，“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他没想到三木先生那么好说话，那么快就答应了自己。他这才想起一直捏在手里的袋子赶紧送给对方，“对了这个，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因为不知道要送什么所以就选了这个，希望你能喜欢。”

　　这个礼物是他想了好久才决定的，比他送莫述梵礼物还来得认真挑选。等三木先生开来一看后才说，“是脖子按摩仪，经常坐着做泥塑的话脖子容易酸痛的。”

　　“哎呀还送这么贵的礼物，我也只是教你而已用不着送礼的太客气了你。”三木先生虽然这么说，但程艺初还是看得出来他是挺喜欢的。他很了解长时间坐着保持同一个的话容易造成颈后部肌肉韧带劳损，送这个应该是适合的。

　　“不是的，不是拜师才送的礼物，我是三木先生你的粉丝。”他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能看见本尊真的很开心。”

　　三木先生哈哈笑了两声，“莫述梵的粉丝变成我的粉丝啦？莫述梵知道的话应该会很伤心的。”

　　程艺初笑了笑，“都喜欢。”他还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假粉丝的身份只好这么说，“我欣赏莫述梵的演技颜值还有三木先生你的手艺作品。”

　　这话不假，他虽然不是莫述梵的粉丝，不过这两个星期下来也看了不少莫述梵演的电影电视剧，对于他的演技是真的挺佩服的，加上莫述梵的颜值是真的好，近看真人还比电视机上看的好看，他就喜欢那张复古混血感的禁欲脸。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话题都很投机，从艺术领域聊到人生哲学，越聊到后面，三木先生对程艺初的看法越发的好，觉得虽然眼前的人年纪不大却很有内涵，各方面来说都是很符合自己心里挺喜欢的那种孩子，聊了一两个小时都快八点多了才不舍的停下，恨不得把程艺初收做自己的干儿子算了。

　　约好了时间三木先生教程艺初泥塑后就道了别，因为还没吃晚餐的关系就把苦巴巴的等着自己的程言带去吃晚餐了。程艺初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让程言陪自己来还让他等了那么久，怎么说都得请顿好吃的，之后也自己开车了。反正下午睡过了现在精神挺好，反而是程言下午跟着那群粉丝嗨了那么久也累了。

　　程艺初选了个附近口碑不错的西餐厅去，那家餐厅好在现在这种时候不用预定，高档点的餐厅比较安静，刚刚听了那么多的尖叫声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吃晚餐，让耳朵歇一会儿。他把菜单递给程言，让程言想吃什么尽管点，自己请客。

　　程言倒是真的不客气，点了份餐厅里招牌也是最贵的牛排，据说牛排上的酱汁是特调的，很多人慕名而来。

　　服务员问到程艺初的时候，程艺初只要了份鸡排，服务员确定了一次是鸡排后才离开。毕竟回来这里吃鸡排的人是少之又少，这里有名的是特调酱汁牛排，几乎没有人会点鸡排。

　　两份餐点送上来的时候程言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自己的，然后连连夸奖起来，“哥，这里的牛排真的不是吹牛的，这牛吹得起啊，可太好吃了。”

　　“喜欢的话以后再来，反正离我们那里也不远。”程艺初切了自己的鸡排吃了一口，鸡排咬在嘴里索然无味，好像厚厚的棉花絮一样，鸡肉还有点柴，程艺初可以理解为什么刚才那个服务员再三跟自己确定了。

　　“哥，鸡排好吃吗？”程言看程艺初一口接一口的吃，举止儒雅吃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很好吃一样。

　　程艺初吞下嘴里没什么味道的鸡排，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好吃。”然后继续切下一块鸡排送进嘴里。

　　“那我们下次可以再来了。”程言挺高兴的，这餐厅有两人都喜欢的东西那就可以再来，不然只有自己喜欢的话就没意思了。

　　程艺初显然也是知道程言的想法的，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不好吃的话程言下次想来也会因为要迁就自己而不来。他吃了半个鸡排觉得真的越吃越难吃，忍不住拿起桌上放着的一罐胡椒撒了点上去接着吃。

　　“哥、哥！”程言忽然叫住了程艺初，目光看向程艺初身后压低了音量，“哥，那是莫述梵吧？”

　　莫述梵？

　　程艺初稍微回头看了一眼，真看见莫述梵还有几个人都在，里头还包括三木先生，他猜想应该是结束了节目录制后就一起过来吃晚餐了。

　　莫述梵感觉一道目光看着自己，转头过去就看见是那张熟悉的脸，眼角下的两个小黑痣为这张脸增加了点俏皮。程艺初对到他的眼也不躲避，反而稍微举起了手朝他动了动手指头打招呼，用唇语跟他说了句‘你好啊’。

　　看着程艺初戏谑的笑容，他忍不住眉头一皱，但碍于对方是自己的粉丝身份，他只好不甘不愿的微微点了下巴示意就跟着服务员坐到另一桌去。

　　三木先生也看见程艺初了，看见程艺初的眼神仿佛看见亲儿子一样，跟程艺初招手后转头对服务员说了几句话，于是程艺初就看见他们几个人换到了程艺初身边的一个空桌去坐了。

　　见莫述梵脸色有些不情愿，程艺初忍不住腹诽着他镜头后连演都不想演了，就大方的表示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程艺初其实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反正应该是那句‘乖孩子’把他惹毛了但又不好发作，接着又调侃了他几句才引得莫述梵对自己的看法有些偏差。

　　跟着莫述梵的人有几个，其中几个是他的经纪人和助理，还有的就是三木先生的助理。

　　三木先生看见程艺初又忍不住跟他聊了起来，刚刚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跟程艺初聊，现在两个人凑到一起就聊开了，完全把对面对着的莫述梵忽略了，还忽略了好几回他的话。

　　程言默默的吃着自己的牛排，一边拿眼打量莫述梵，就见莫述梵死死盯着程艺初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程言暂时不理会，他还是专心吃自己的牛排好。

　　程艺初反正也是吃不下去自己的鸡排了干脆跟三木先生继续没聊完的话题，这期间鸟都不鸟莫述梵一回。

　　莫述梵看着程艺初，心里想着这人绝壁是自己的假粉，他还没看过放着自己的偶像不管自顾自跟别人聊天的狂热粉丝，甚至连眼睛都不看自己一眼，跟那个给自己写信的人根本不是一个人吧，难不成他还有双胞胎？

　　莫述梵一想到那封信心里就有些奇异，他当时回去化妆间趁着空档的时候看了那封信，那封信里的内容他给震惊到了，里面写了一大堆的虎狼之词，什么我给你做牛做马，你给我草、心碎成了很多片但每一片都喜欢你之类的，看得莫述梵全程紧皱眉头，满脸的不解。

　　这是他发现程艺初的第三种形象，第一种是他面对大众的时候天然无害的狂热粉丝形象；第二种是又痞又坏只在自己面前偷偷展露的小流氓形象；第三种是……放荡老司机形象。

　　莫述梵摸不清他这个人，下意识觉得不要离他太靠近为妙。

　　因为回家的路程也要几个小时的关系，等到三木先生的餐点送上来后便站起身来去买单，还让服务员把三木先生那一桌的记在自己的单上了。莫述梵倒是很希望他赶紧离开，在他走的时候才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再见，梵梵。”程艺初朝他眨了眨眼，然后才对三木先生挥挥手道别。

　　莫述梵觉得比起粉丝，程艺初更像是要来调戏他的。

　　程艺初开车回家，副驾驶是小心翼翼抱着泥塑的程言，车开出一段路都没说话，直到他实在忍不住了才问，“哥，你不当演员真的可惜。”

　　“我也觉得。”程艺初恢复成平时有些慵懒的模样，语气也懒洋洋的但还是很好听，他今天伪装了一天实在有些累了，“我这粉丝当得还不错吧？”

　　程言地点点头，“水土不服就服你了哥，我刚在观众席都要怀疑你真的是莫述梵的粉丝呢。”程言看着程艺初开车时认真看路的侧脸不由得感慨，“哥，你今天在台上真的真的太帅了，好多粉丝都很喜欢你，你不怕他们挖到你的微博了吗？”

　　这个事情程艺初也想好了，“我已经想过了，挖到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没什么料能被他们爆出来，最好多关注我了能关注到我的作品，明年我打算搞个画展，多人关注更好点。”

　　程言看程艺初的眼神更是崇拜，他一直都很崇拜自己的哥哥，虽然自己是他的堂弟，但他把程艺初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从小就特别崇拜他独立自我也很有主见，“哥，你知道那些粉丝给你组cp了吗？”

　　“什么组cp？”

　　“就是把你和莫述梵组一起了呗。”他依然看着程艺初的脸，看他有什么反应，男男cp炒作很常见，但他没想到他哥有一天会被人凑cp。见程艺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继续说，“有的站艺术cp，有的站输出cp。”

　　程艺初正好在红灯前停下，听见陌生的字眼有些奇怪的转头看他，好看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那是什么？”

　　“艺术cp是你攻莫述梵受，反之如此。谁的名字在前面谁就是攻。”

　　“那输出是什么鬼？咋俩的名字哪有输出？”

　　“那是谐音。”程言也是从粉丝那里听来的，毕竟他还要给他哥解释所以提前知道了不少这些，“输是莫述梵的述，出是你的初。”

　　程艺初这下子才明白了，淡淡的‘嗯’了一声，绿灯了继续开车往前走，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又说，“那我会站艺术cp，就莫述梵那样，我分分钟日得他下不了床。”

　　程言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自己是站输出cp，他觉得莫述梵看起来禁欲冷面，还容易被他哥撩了一些，但就是这样的人在床上如果像匹狼一样才会有反差萌。

　　该怎么说的，他哥有点流氓受的既视感。

　　不知道是不是呆在那群腐眼看人基的腐女粉丝群久了，自己的思想也有些问题了，他居然觉得他哥跟男人在一起的画面挺好看的而且也不反对，完了，肯定是自己出问题了，

　　程言甩了甩头，看见他莫名其妙动作的程艺初也不管他继续开车，好一会儿后才听程言小声的问他，“哥，你被组跟一个男人你不生气吗？还凑cp什么的，你没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又阻止不了他们。”程艺言说得云淡风轻的，看起来根本不把这个当做一回事。

　　还担心程艺初会生气的程言听见他这么说后有些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想着不知道如果被程艺初知道自己也是他们的cp粉的话他会不会生气，不过看样子他哥应该不会怎么样，顺着程艺初的话应到，“那倒也是，反正这种男男cp现在也很常见，说不定莫述梵也乐得自己的热度又增加，而且啊，这种男男cp有时候还更火呢。”

　　“哟哟哟，你哥我被绑跟男人一起，你不怕莫述梵的毒唯针对我？”程艺初腾出手敲了敲程言的脑袋，“这么为他着想？你饭上他了？”

　　“才不是呢！”程言捂住脑袋委屈巴巴的说，“我当然是为哥你着想的，但你不是说要开画展，更多人知道更好吗？我一开始当然怕你知道后会生气，现在看你好像也不怎么在意，既然无所谓的话就让他们随便说吧。如果当他的假粉还能跟他炒cp，利大于弊的话我也会支持哥的，只要哥不反感，只要哥同意我都会支持的，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反感？”

　　“啊？”程言没想到程艺初会问这个，理所当然的说，“因为你是他的假粉啊，你这次来也只是为了三木先生，如果以后还有人绑着你和莫述梵的话肯定会造成困扰，但现在看来哥你无所谓那就好了。本来我觉得男男cp又不是每个人都接受得了的，你一直男跟一男的绑在一起肯定……”

　　“谁说我是直男？”

　　“就是嘛，肯定会觉得不喜……”程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停住了话，满脸不可思议的转头看程艺言，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问，“哥、哥你说……你说什么？你、你、你喜欢男的？”

　　“嗯，不行吗？你嫌弃？”程艺初瞟了他一眼，看程言一脸震惊外加不可思议的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程言都懵了才说，“骗你的。”

　　程言缓缓摇头，然后呆怔的盯着程艺初好久，久得程艺初都觉得自己把他给吓坏了，就要被程言给这样盯着自己到家了的时候才听他缓慢笃定的说，“哥，我觉得你这句‘骗你的’才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