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节目录制（上）完结全文阅读

　　节目录制场地就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坐车只要三个小时。程艺初自己有车但因为有点累的关系不想自己开，程言知道后马上自告奋勇的说自己可以开车送程艺初去。

　　程艺初不客气的一上车就睡着了，他这几天都在看关于莫述梵的视频、采访节目等等，然后又去买了一些送给三木先生的礼物，算是希望可以拜师成功的见面礼，然后顺便也给莫述梵买了一些。

　　他一边睡一边在脑海里复习了粉丝手册、如何当一名合格的粉丝。毕竟程艺初从来没有追过星，不知道该怎么当粉丝才不会露出破绽。

　　程艺初可以多带一名家属或者朋友去，他也没人能带，刘野得上课，于是就带了程言一起，并且再三警告程言不要说出多余的事情。

　　程艺初一路睡到那里去，醒来时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但毕竟睡过了总好过没睡，精神也算是好多了。他先给大微发了消息说自己到了，然后很快就看见一个挂着工作证的、扎着马尾的姑娘跑了出来。

　　程艺初挑了挑眉，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男的，原来是个小姑娘。带好口罩后就过去跟她碰面。

　　大微看见人走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下一场节目的哪个明星演员，哪知那个人就走到自己的面前站定，并且向自己伸了手，“你好，我是程艺初。”

　　大微楞了一下，忙握住了程艺初的手，“你就是程艺初吗？哇，这次的收视率靠你了，肯定疯狂上增！我看你口罩不用脱下来也逆天了。”

　　程艺初没想到她那么直白，一时也有些好笑，“那脱下口罩拉低收视率的话我可不……”

　　“放心吧！肯定不会的！”大微笑眯眯的打断他，然后替他接过手上的一个袋子，“走走走，跟着姐姐，先带你去化妆室。”

　　“那个……我只要当他粉丝就好了是吧？”

　　大微的脚步一顿，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压低音量道，“这个必须请你保密了，这次的看点就是莫述梵和他的帅哥粉丝，你虽然不是他的粉丝，但不至于是他的黑粉吧？”毕竟当时程艺初对大众的形象就是莫述梵的粉丝，这个形象必须坚持下去了。

　　程艺初扬了扬眉，看大微一脸着急这才说，“那倒不是，放心吧我做了准备，不会被发现的。”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啊我们这个节目没有剧本或者人设的，只是到你这里刚好需要你配合一下，嗯，你也明白的吧。”

　　程艺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这个自称姐姐的人走到化妆室去，化妆室是单独的，里面只有一两个化妆师，看见来人都站了起来。

　　她们都知道今天来的是那个挂在热搜上好几天的渔夫帽小哥哥，今天她们就能先一睹芳容了。其实她们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很多网红小哥哥小姐姐离开了相机以后都是见光死。虽然说视频上是看见嘴巴，现在是看见眼睛，谁知道加在一起好不好看，又或者鼻子不好看呢。

　　他们都去跟程艺初打了个招呼，看见他眼睛是挺不错的，但带了一个口罩，脱下来后是怎么样就不敢保证了，毕竟她们看过太多形形的人，也有很多是遮挡眼睛或嘴巴后特别好看的，脱下来后更好不脱的那种。

　　“东西我先帮你拿去后台。”大微过去把程艺初手里的东西带走，说是让放在工作人员那里，到时候上台要的时候说一声就可以了。

　　帮忙做造型的是悦悦，两个女孩子站在程艺初身后想着做什么造型不会显得太高调又能展现他的长处，要是程艺初长得抱歉的话她们也只能努力一些。

　　“那就先弄个造型吧。”化妆师小姐姐Summer示意程艺初坐在那里，“化过妆吗？”

　　程艺初没有意见，摘下口罩放在一边，笑道，“小学上台表演化过的那种算吗？”后面的两个人都看着自己没说话，程艺初从镜子的反射看向她们，“怎么了？我长得会拉低收视率？”

　　三秒后化妆室爆发出小小的惊呼声，悦悦和Summer仿佛看见了什么神仙似的兴奋得不得了，平常她们都是负责素人的妆容打扮，那些素人大多都不是靠脸的，有时候网红过来也是带妆的，根本不需要她们，而当红明星演员来的话都是由别的化妆师帮忙化，现在这个程艺初可是她们难得的福利啊！

　　“终于不用羡慕隔壁的可以近距离看到大明星了。”

　　“你长得那么好看没有一点自知之明？”Summer打量着程艺初，“我看你不用化妆了，皮肤这么好的话不要上粉底了，糟蹋！”

　　程艺初指了指自己近几日熬出来的黑眼圈，那是他为艺术牺牲的证明，“黑眼圈总该遮一下吧？”

　　“不用！遮什么遮，这样就可以了！”悦悦摇摇头，反而伸手去夹了夹程艺初的几撮刘海，看了他整体打扮后才道，“你的刘海有点长，不扎眼睛吗？”

　　程艺初压了压额前的刘海，“不会啊。可能是睫毛挡住了头发。”他其实把刘海留这么长是为了让人不这么注意他眼角的痣，“那个，能不能帮我搞个遮瑕？这两个痣我不太喜欢。”

　　程艺初掀开刘海，他的两只眼睛眼角下都有一小点的痣，好像把他的半脸复制粘贴一样，两颗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都在眼角下。

　　虽然现在很多人都特地用眼线笔在眼角或者脸上点颗痣，但程艺初其实很烦恼，纠结了很久到底该不该去点掉，他那两颗痣因为在的位置几乎一样，很多人都以为是他自己点上去的，说了擦不掉的话就会说他刺青上去的。

　　程艺初他就无语了，谁会特地在脸上刺颗痣……或许有吧，但不会是自己。

　　两个女生都凑过来看，然后异口同声的拒绝了他，“你这两颗痣太撩人了，我拒绝你遮掉。”

　　程艺初说不过她们就放弃了，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道，“那我现在应该干嘛？”

　　悦悦摸摸下巴看着他想了一会儿，“刘海给你修短点行不行？微盖眉眼的那种就好，不会短，我保证厚薄度，绝对不会给你弄过厚的！”悦悦对自己做造型的手艺很有自信，虽然现在只是节目组里帮来的素人做造型，但好歹也是学了很多年的理发，一直没什么用武之地。

　　“那行吧。”程艺初很快就答应了，乖乖的坐着任她们来。

　　Summer是化妆的，现在不需要化妆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坐在一边跟他闲聊，“很少遇到你这么脾气好的，除了那些是表演什么惊人才艺的素人，网红小姐姐或者小哥哥一不让我们化妆，二连发型都不能碰。有的让化妆做造型，但做不好会挨骂的。”

　　悦悦也赞同，“那也不是我们的错，之前一个照骗的小哥过来上节目后被人说跟照片差太大了，就怪是我们把他化丑。太冤枉了，我们只是补个妆又没干什么。”

　　“就是，明知道自己是照骗的话就不要上节目，难道还盼着摄影机装上？”

　　程艺初但笑不语，听了一会儿后才问，“三木先生已经到了吗？”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刚刚在外头遇见了莫述梵，第一次看见他，没想到他真人竟然也是神仙颜值，果然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真的，仿佛是行走的雕像。我有生之年也想要给莫述梵化妆。”

　　“对了，当时视频里你对莫述梵说的那句‘爸爸爱你’，那笑容被好多人截屏下来当表情包了，也是那句‘爸爸爱你’，天哪，这样的爸爸我太可以了，笑得真是太飒了。”

　　“谢谢。”

　　两个女生很会说，程艺初也不会太无聊，跟她们聊聊天很快就要上去了。

　　《X网红》这档节目是由一男一女的主持人主持的节目，谈话风趣所以收视率一直保持在不错的水平，加上节目都挺有内容的，口碑在圈内一直都很好。而因为节目看点就是一些当红的网红，所以就算有什么人气演员还是明星的话顶多只能算是惊喜嘉宾。

　　也因为这一点，程艺初依然不明白为什么莫述梵会接下这个通告，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清闲的人。

　　主持人刚把程艺初请到台上来就引来了台下的一片惊呼，好看的人有很多，但是当时候上了好几天的热搜都没能找到本尊，大家就开始猜想是不是本人长得并没有视频那么好看，毕竟视频里带着渔夫帽看不清楚。

　　程艺初那段时间就看见好多评论都说捧杀，把他捧太高不敢露面了，担心一旦露面没有达到大家心里的期望的话嘲讽声会更大。

　　程言看见那些评论都快气死了，比当事人还着急，恨不得就把程艺初的生图丢出去让他们闭嘴，但每一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会被程艺初的眼神给打退了。

　　台下来的粉丝很多都是莫述梵的粉丝，一小部分是抱着看看热搜上的程艺初会不会见光死，而程艺初的上场让在场的粉丝都沸腾了。

　　【梵梵，我要爬墙了。】

　　【长那么好看为什么没人找得到他的微博？不要浪费颜值啊！长得好就放出来让我们也看一会儿嘛！】

　　【哥哥看看我！】

　　【打脸了，我之前还打赌他肯定不好看。】

　　“大家好，我是程艺初。”程艺初上场后才说了一句话又引起了尖叫声，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莫述梵一直在自己身后，他们是在对身后的莫述梵尖叫。

　　【哥哥笑一笑！】

　　【哥！我爱你！】

　　一把男声在观众席中突兀的响起，程艺初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堂弟程言，看过去果然看见他在对自己疯狂招手。

　　主持人也对现场的反应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接话，“我们欢迎——程艺初。”男主持人让程艺初站在中间，开玩笑说，“艺初的bgm是尖叫声吗？”

　　“站在旁边我都想尖叫了。”女主持人看着程艺初打趣道，“听说你是莫述梵的粉丝，之前有没有想过能这么近距离见到偶像？”

　　“说实话是没想到的，没想到当时会被他抽中，然后今天还能来到这里。”程艺初表情很真诚，笑起来眼睛也弯弯的，“知道能这么近距离见到，昨晚都没睡好。”

　　“太开心了是吗？”主持人都笑了，“你知道自己上热搜的那张图片吗？”

　　“知道。”当然知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还真是要好好谢谢程言呢。程艺初咬咬牙，但依然面带着招牌笑容的往观众席的某处瞟了一眼。

　　“视频我也看了，视频里艺初那个笑容真的好好看，能不能现场来一次？”

　　程艺初想了想才说道，“不了，那个笑容是专属莫述梵的。”

　　台下再次响起欢呼，主持人接着又问，“好吧，那这个笑容就留给莫述梵了。艺初作为莫述梵的粉丝，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是从他演的那部《邪祟》开始喜欢他的，那时候看见他演的反派觉得演技太好了，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他的粉丝，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了。”

　　“《邪祟》那部电影是莫述梵的第一部电影吧，看来是喜欢了他很久呢。”

　　观众席的程言忍不住为他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鼓掌，说得那么溜看样子是复习过一遍了。

　　两个主持人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跟程艺初交流交流了一会儿后才说，“那么现在先把莫述梵请出来吧。”女主持人对着观众道，“大家用掌声有请我们的莫述梵！”

　　‘莫述梵’这个名字才出来，台下便很配合的响起如雷的掌声，在掌声中一个颀长的声音从后面迈着长腿走了出来，越往台中走尖叫声就越大。

　　莫述梵穿着一条简单的T恤搭配外套，发型弄成了二八分的内扣刘海，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

　　程艺初表现出很期待看见偶像的样子，等莫述梵站到自己身边后就跟他握了一下手，笑得眉眼弯弯，“你好，我是程艺初。”

　　莫述梵只是对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看程艺初的眼神有些复杂，大概是想起当时见面会上猝不及防的那句‘爸爸爱你’。

　　程艺初饶有兴趣的打量他，看他刚才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很快松开，这个人表现得客客气气同时还给人点疏离感，他想着怪不得粉丝都叫他‘白月光’，像月亮遥不可及、挑剔冷漠。

　　“我是莫述梵。”莫述梵的自我介绍也很简单，但还是迎来了粉丝的尖叫声。

　　程艺初不知道她们一直这么喊会不会嗓子疼，反正自己耳膜挺疼的。

　　“艺初看见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偶像，有什么想对偶像说的吗？”

　　【爸爸爱你！】

　　【梵梵，爸爸爱你！】

　　观众席上的粉丝忍不住喊出了这句经典的台词，惹得台上的几个人都笑了，程艺初对着麦克风道，“我是你的粉丝，也喜欢你好久了，特别特别喜欢你。”

　　【闻到了甜蜜的香气。】

　　【这画风太养眼了吧？】

　　【他说‘特别特别喜欢你’的时候声音好苏，我又可以了。】

　　“谢谢你喜欢，我会更努力的。”莫述梵的回答也很官方。

　　“嗯，我会一直喜欢你的，你的每一部电影我都很喜欢，最新的那部《重生》我也刷了好几遍，回头还能多刷几次。”

　　“艺初也是贡献了好多的电影票啊。”男主持人接着又说，“述梵难得来到现场，艺初有什么愿望吗？”

　　“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莫述梵说着，还侧头冲他笑了笑。

　　不得不说，程艺初还是觉得他很好看的，尤其是那张厌世脸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程艺初露出一脸真诚的表情，双眼仿佛会发光似的言辞恳切，“可以演一段《邪祟》里回家的片段吗？”说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你的时候，那段我真的很喜欢。”

　　台下的反应也很热烈，他们后头的大屏幕就出现了《邪祟》里饰演反派的莫述梵，画面里是莫述梵穿着一身黑衣身受重伤，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镜头眼眶泛红，接着可以清楚的看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到强忍泪水，声音很轻很轻，带着一丝哽咽恳求道，“我……可以跟你回家吗？”他快速擦去掉下来的泪水，想被遗弃的小狗似的，那时候的莫述梵的容貌还留有几分青涩，强忍泪水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心酸了，“可以吗？”

　　画面停止，观众席寂静了几秒后爆发起更加热烈的掌声，在座的很多人都想起了当年这部电影剧情里让人心酸的一幕。

　　这一段当时几乎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鼻头一酸，疯狂呐喊着‘跟我回家’，而这部电影当时票房也很可观，也算是莫述梵的成名之作，是他出道后的第二年接的一部戏份比较多的配角。

　　片段在播放的时候，程艺初没看屏幕，反而是悄悄观察起莫述梵的反应来，自己为了加深记忆，前天又重看了这部电影，现在比起电影片段，他更好奇莫述梵。

　　只见莫述梵两只胳膊交叠抱胸，眯着眼睛盯着屏幕看不发一语，仔细看的话程艺初还是看得见他眼里写着‘不太情愿’的字，但因为是看着背后屏幕的关系，观众是看不见莫述梵的表情的。

　　片段结束，程艺初也学着刚刚的台词问，“可以吗？”

　　莫述梵的眉头稍微拧了一下，转头面对镜头观众的时候便恢复了原样，他其实真的不太愿意演这个片段，这一段需要酝酿好情绪，当时候他们也是演到快要杀青了所以感情比较多，入戏也比较快，现在让他演那么难过不是不能做到，只是不能做到那么好。

　　莫述梵的眼神在程艺初身上扫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程艺初纯粹无害的笑容里还带点恶作剧的成分在，但毕竟他是自己的粉丝，怀疑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好。迟疑了短短几秒后他还是妥协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