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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谨目光一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好像多了一丝不怎么真心的笑容:“听说,这些事件的共性是:发生在亥时,化水的人都是遭人嫌恶,没什么用,平常喜欢引起人的注意。要我看,各位不是也很危险吗?”“你什么意思?”几个野术师这时候终于动怒,站起来几乎要对符谨动手。但就在他们伸出手掏法器时,一声声惊叫传了出来。“诶呀我的手上什么时候长了白毛了!”“天哪,这是什么!”几个野术师瞬间都惊慌了。符月和慢慢叹了一口气,笃定地说:“那就是中招了。不瞒各位,我对这个妖邪早有研究,所以比较清楚它喜欢找什么样的人下手。这妖物应该是特别喜欢以月奴为食吧,所以月奴或者养着月奴的人家容易招这种妖邪。不过听说只要及早找术师堂的仙师处理,就好像那几位中招的安人一样,好好净化,后续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啊对了,几位是不是还要在这里再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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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里有一个你!”彭宇惊呼。

“这是当年阵法主人的记忆啊,所以里面也有我。”符月和淡淡地回应,凝视着师弟师妹的模样。真是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发声的是二师妹虞信,她总是最要强,也总是帮符月和最多。经常是穿着红衣,就像现在眼前的这样。蓑衣底下穿一件大喇喇的粗布暗红袍,眉毛很不爽地挑起,撑在桌子上的手血管爆出。明明年纪不到二十,代符月和管小弟子管多了,总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但她现在确是愤怒的。自然,骄傲的屿人,看那群愚民已经足够愤怒,哪里还能忍得了其他月人自我奴化的样子。

但她的手是被另一个长相柔和的蓑衣少年按住了,这是三师弟闻慕平。就好像每次虞信看不惯什么事,闻慕平都要按住她,说要沟通,要冷静,要谋定而后动。他简直是阿反的反面,到了有些温吞的程度。其实符月和像

,怎样才算是谋定而后动,他自己应该也是不确定的,或许只是习惯了为别人负责,为别人周全。

但他也把整张脸转向了墙壁。不管是野术师对月人的污言秽语,还是月人努力谄媚的刻意迎合,大概都是他不忍看下去的东西。

符月和想起来了,这是学堂还没建之前,他们第一次到安人的土地上猎妖邪。

“月奴是这么恶心的吗?”彭宇打断了符月和近乎贪婪的凝视,“刚刚看他们还可怜,现在看看好像是自己想要这样的啊。诶,按照你说的,那些当月奴的月人本来就是抛下你们屿人跑了的,自己先去投靠安人,然后又在那里说自己惨。可是看看你们几个人,再看看那个什么恶心兮兮的小月,明显他吃的穿的都比你们的好了。”

符月和没有回答。久远前那个依然叫做符谨的自己却动了。

他似乎很平静地站起,然后走到那群哄笑着的人中间站定。笑闹的人群突然停下了,一时间静静的,这群人有点搞不清状况。

“额,你,你干嘛啊。不对,你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干什么,也要来猎妖魔啊?”

“没什么,只是亥时快到了。据说这次作祟的妖邪本事不小,想提醒诸位莫要被妖邪所害啊。”

这个年轻人的声音也是静静的,眼睛从高处静静地望着坐着的一群闲人,却好像没有正眼盯着任何一个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几个在这滨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州府术师堂的帖子一下来,滨城师爷就想到我们。我们中妖邪的招?开什么玩笑!”

“就是,你这小年轻哪里来的,认不出我们吗?再说那这次的妖邪动的不总是月奴吗,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用得着你提醒——诶,不对,你——?”接上话的野术师疑惑地停下了话头,仔细看看后又不确定地收了口。

“嗯?这人怎么了?你干嘛说话说一半啊?”野术师中的壮汉也站起来看符谨,眼神渐渐变得惊讶,“诶不对,你是月奴?诶也不对,不对啊!”

和安人相比,符谨的确长得更像月人。但是和本地的月奴比,又太不同了。他简直高得和安人一样了,更重要的是那礼貌却疏离的态度,不像是个奴婢,反倒像个倨傲的主人。

几个野术师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揭过了这个话题。只是有人嘟嘟囔囔:“真是的,没眼力劲就算了,怎么长的还像个月奴似的,晦气。”

彭宇在这时候又很疑惑:“为什么他们明明怀疑了,却还是觉得你们是安人呢?你们和其他月人有这么大的差别吗?”

符月和想了想,回答说:“外貌或许有一点差别,可能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当时一直坐在桌边的座椅上吧。虽然是个小破客栈,按当时的环境,一般也不会有月奴独自出来,还被主人允许到店里坐下来吃东西的。不过这也是他们见识少,滨城是个小地方,要是到了王城,大贵族家受宠的月奴排场搞不好比滨城的老爷还大。”

壮汉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你说最近闹的妖邪,怎么,你们要去捉了领赏?你们散了吧。这次的妖邪明明都没搞出什么大事,偏偏王城里有贵人明日就要亲自过来处理。师爷这是叫我们来先为贵人老爷探一探了。所以这赏钱已经有主了。看你也眼生,想来不知道这道上的规矩。不懂装懂,还乱讲话,别留在这里碍事了。”

“嗯,怎么会乱讲呢?上月起,零零星星有活人无端化水的事件发生。受害者一开始会在手腕的皮肤上长出好像菌丝一样的白色细绒,然后开始剧痛溃烂,流出白色的,据说这个过程或短或长,都是让人痛不欲生的啊。接下来,整个人就会突然融化为大滩白色的不明。虽然一开始的受害者都是月奴,后面也有一两起安人受害的事件了吧。”

符谨目光一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好像多了一丝不怎么真心的笑容:“听说,这些事件的共性是:发生在亥时,化水的人都是遭人嫌恶,没什么用,平常喜欢引起人的注意。要我看,各位不是也很危险吗?”

“你什么意思?”几个野术师这时候终于动怒,站起来几乎要对符谨动手。但就在他们伸出手掏法器时,一声声惊叫传了出来。

“诶呀我的手上什么时候长了白毛了!”“天哪,这是什么!”几个野术师瞬间都惊慌了。

符月和慢慢叹了一口气,笃定地说:“那就是中招了。不瞒各位,我对这个妖邪早有研究,所以比较清楚它喜欢找什么样的人下手。这妖物应该是特别喜欢以月奴为食吧,所以月奴或者养着月奴的人家容易招这种妖邪。不过听说只要及早找术师堂的仙师处理,就好像那几位中招的安人一样,好好净化,后续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啊对了,几位是不是还要在这里再探一探——”

但没等他说完,几个安人术师就飞快地叫喊着离开了。逃跑前还不忘给月奴加一个术法,直接把人留在了原地。

“哼,便宜他们了。”虞信和闻慕平站了起来,怒意未消。

“但是大师兄,这几个安人也是会一些术法的,他们多半还要去找本地术师堂,你这样给他们下咒,会不会被发现啊?”闻慕平问。

彭宇:“这是你下咒的?”

符月和:“是啊,我看这群人不爽。”

那边的符谨也说:“放心,术师堂那群人也看不出来。把这群碍事的弄走,我们也好赶在王城贵族过来之前把问题解决掉。”

虞信点头:“嗯,按师傅的计划做事第一。”

但这时,彭宇突然惊呼一声。

符月和连忙回头去看彭宇。他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些细丝。这些白色的细丝好像菌丝一样在彭宇手上生长,但符月和知道,这菌丝的另一端也像植物的根茎钻入土壤一样,正在钻进彭宇的手中。

彭宇大惊:“这就是对方要对我们做的事吗?怎么办,你能直接把这个幻境破掉吗?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符月和马上对着空气说:“你需要我做什么可以直接说,已经过去千年了,他只是一个无关的人。你也你也是因为自己的出生而遭受这么多的不公平,你想自己也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吗?”

然而没有任何的反馈,只有细细的丝线继续慢慢继续钻入彭宇身体中。

如果这是在现实的环境中,符月和可以很快把傀儡丝清除掉,但在这个意识的空间中,暴力的破坏是会伤害到空间的主人,这样的迹象或许反而会激怒主人,造成更差的后果。

“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是要我认罪吗?我认罪。你要惩罚我,是因为我给了大家超越现实的希望,因为我能力不够,要带领大家反抗安人,却还总不彻底,是吗?还是你也觉得我轻信了安人,或者直接背叛了大家?但我没有。”

符月和一遍遍地问,人偶再也没有出现。但过了很久,一张染血的信纸从空中飘落。信纸上写着:“杀他,或者让我满意,二选一。”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描述,堪称一绝的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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