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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缱绻作者: 暮阿洋字数: 2838更新时间: 2021-06-08

  夜幕深沉,四野寂静,直到马车的归来打破了寂静的王府。
  
  样式华贵的马车稳稳停在府门前,管家携人提着灯笼前来迎接,秋风习习,较为寒凉。
  
  只见楚王从马车间将一娇丽女子纳入怀中,举止亲昵,管家不禁微微一愣。
  
  楚王殿下素来清心寡欲,年至弱冠,左右可未从有过女子,府中连妾室通房皆无。
  
  从南阳王府回来,带回一位女子,自然有所惊异,
  
  管家手提灯笼,直到不经意瞥见女子那张清艳绝俗的容貌,心绪微顿。
  
  那女子两颊泛红,醉意朦胧,正将小脸往楚王殿下怀中藏,这张容颜谁能不知。
  
  管家抬眸便应上楚王的冷眸,连忙将目光收回,暗自思量,自不敢再多瞥一眼。
  
  下人紧随其入了府,大门紧合上后,管家便吩咐底下之人,今日的事不可传出府门,否则处之杖毙。
  
  ...
  
  深夜静悄悄的,月色如霜,唯有府内流云小院烛火通明,婢女将温热的清水端入卧间中,便匆匆退下。
  
  紫檀卧榻上的沐锦书静静倚躺着高锦枕,之前被弄散的衣领半揽着秀肩,肤色白皙细腻。
  
  她并未睡着,似醉非醉地半阖着眼,任由谢明鄞用温湿的巾帕清拭她的小手。
  
  沐锦书还带着酒醉,不过比起之前是要清醒得多,擦拭手时,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拨弄兄长的掌心。
  
  谢明鄞却依旧眉目温和,淡然地收起巾帕放入清水中,五指修长且骨节分明。
  
  他的手很好看,只是指上有些粗茧,是多年习武留下的。
  
  见他不理,沐锦书轻轻撅唇,心中的小九九没成,又不好意思过于主动。
  
  待到谢明鄞回过身,似有退下的举动,沐锦书忙伸手揪住他的衣袖,站起身来。
  
  她身姿还有些不稳,似要跌倒,谢明鄞伸出手扶住细腰,将人揽近。
  
  兄长身量高,沐锦书看他,需微微抬首,“你要去哪?”
  
  谢明鄞微顿,见她紧蹙的秀眉,似笑非笑道:“命人上碗青梅汤,给你醒酒。”
  
  沐锦书按着他的手臂,轻微挪步,将两人距离拉近,“不要醒酒。”
  
  或许是醉意浓浓,沐锦书胆子大了许多,面颊红扑扑的,嘟囔道:“兄长为何不抱书儿...”
  
  见此,谢明鄞眉目间染上笑意,心知她是有小心思的,于是便故作正经作弄她。
  
  “你醉得糊涂,为兄怎能如以前那般趁人之危呢。”
  
  沐锦书轻嗔道:“可你方才不是如此的,假装正经!”
  
  言罢,她放开他的手臂,脚步微晃地坐回榻上,像是有些不高兴了。
  
  谢明鄞站在原地停顿了下,行到她身前,俯下身形,抬手轻揉她的脸,“书儿到底是想问些什么,还是想和为兄一夜春风。”
  
  他浅笑着,还故意将最后几字尾音拖长。
  
  沐锦书便是有些羞赧,面容轻别,躲开他的手,缓了一口气,才轻声道:“兄长何时同父皇求娶......”
  
  这几日尽管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但她仍是着急了。
  
  陆于渊,南阳王,哪个不是意欲向她,只怕婚事定下来,瞧瞧这个人什么动静还没有。
  
  方才宴席上他还同南阳王谈笑,丝毫没有影响。她要是气极,便去和那南阳王喝上几杯叙叙旧,看兄长着不着急。
  
  沐锦书看他一眼神色,像是反应不大,她语态渐渐有些,“兄长不是说对昭宁负责吗,为何什么都不做。”
  
  她便是想要兄长去同父皇说亲,他总要让她安心才行。
  
  谢明鄞在她身旁坐下来,“谁说我什么都没做?”
  
  沐锦书攥着衣角,发髻上一支青簪摇摇欲坠,他伸手将青簪取下来,说道:“两年前你避不见我时,我便去向父皇提过娶你的话,正因如此,我去了北疆定远城。”
  
  沐锦书微愣,看着他手里的青簪,兄长话语说得平淡,却是她不曾知晓的事情。
  
  谢明鄞怕她多想,补充道:“别担心,我未提动你身子的事,父皇也尚不知你我的事。”
  
  他曾想过如若妹妹不是他的,那她也别想和他人厮守终生,既然都已是恶人,他不介意再恶一点。
  
  沐锦书低敛眸色,难怪这两年,父皇不曾提挑选驸马的事,始终不表态。
  
  寻常女子怕是及笄便考虑适婚出嫁,偏她年至十八都未出嫁。
  
  那时她回避了兄长所有解释的机会,最后他去了北疆两年,他们也分别了两年。
  
  谢明鄞看她一会儿,不缓不慢道:“若父皇母后皆不允我,我便带走你。”
  
  沐锦书略略歪脑袋,讷讷道:“私奔?”
  
  谢明鄞原本肃正的神色,掠过一抹啼笑皆非,回道:“可以这样理解。”
  
  沐锦书喉间微哽,略作思忖,二哥一向对她好,去北疆是为了她,那么似乎跟他走,也不是不可以。
  
  谢明鄞打量着她的神色,语气显得很正经,“私奔是要遭人非议的,怕不怕?”
  
  沐锦书秀眉轻蹙,若那个人是兄长的话,她下意识出了口,“不怕。”
  
  谢明鄞唇角弯起浅弧,“那我得好好护着你。”
  
  他清和的声线携着笑意,明明像是句戏语,却透着一抹认真。
  
  沐锦书耳根一热,轻轻移开相视的眼眸,心间泛暖,其实她对兄长是欢喜的吧,
  
  谢明鄞的目光落在她莹润的上,思绪回到来时的吻,是笨拙的试探。
  
  “适才的吻,书儿还需要学习,我教你。”
  
  言语落下,沐锦书轻怔。
  
  谢明鄞轻笑了声,覆上温软的唇,唇齿相依,轻柔却不失专横。
  
  沐锦书心跳噗通,懵懂地被他缠引着唇间,不禁攥上他的衣袖。
  
  谢明鄞身量高大,越靠近,气场就越紧迫,轻而易举便能将她周身环绕。
  
  几息间,沐锦书便迷糊不少,不知不觉腰间矜带被扯开,衣衫渐宽,肚兜上绣着的紫藤花,娇软撩人。
  
  待到气息粗重时,他松开了她,大掌扶着杨柳细腰,单指勾住丝带,肚兜因此松散。
  
  沐锦书的面颊本就有酒醉的红晕,此刻显得更为绯红,明明是张清丽玉洁的脸,流露的神态却妩媚动人。
  
  她总想遮遮掩掩,双手就被谢明鄞反扣在后腰处,使得她不得不挺胸脯。
  
  雪脯上一点淡色的痣分外显眼,谢明鄞一直都知道,从小就了解她。
  
  沐锦书神色迷朦,不敢低头看他,只好望着房内阑珊的烛火,不禁细语,“烛火未熄...”
  
  可兄长却置之不理,好似故意不熄灯火,他将她抱入榻中,大掌绕至底。
  
  沐锦书杏眸轻阖,身子撑不住泛软,额首枕着他的肩膀,低声轻唤兄长。
  
  谢明鄞则轻柔着纠正道,“叫哥哥。”
  
  沐锦书迷迷糊糊的,随着他的话,唤道:“哥哥......”
  
  软糯的嗓音,猫似的力道。
  
  谢明鄞扬唇一笑,气息靠在她耳畔旁,显得分外湿热,而修长的指间绕至,指上染到理之当然的湿润。
  
  烛火惺忪里,一旁的铜盆清水里浸着方才擦拭手的巾帕,已无人去收拾。
  
  片刻之后,谢明鄞伸手将榻幔落下,房内的烛火透过帐而入,视线昏暗。
  
  他克制着粗重的呼吸,精壮的身躯贴近而来,低声轻哄,“我会温柔的。”
  
  沐锦书不禁轻咽口水,他眼中沾满的情慾和梦中的别无二样,她心中微微生怯。
  
  初次时是疼的,他病得糊涂,是让她受了罪,养了好几天才能出门。
  
  她只见过兄长的,不知道那个是否是正常的尺量,总之生得好凶人。
  
  见沐锦书有了怯意,谢明鄞按着她的腰肢,指间还残留着濡湿,
  
  他的薄唇在她耳畔贴近,“书儿得了趣后,总不能不管哥哥吧。”
  
  气息拂进她耳朵里,低沉的嗓音带着轻哑,缱绻温情,是种难以拒绝的蛊惑。
  
  视线昏暗的幔帐里,情意越发浓烈,沐锦书的声线带着哭腔,直到许久后,才渐渐变得婉转。
  
  流云小院内灯火已灭,夜色撩人,伴着巫山风雨声,无侍女敢候在屋前。
  
  那娇柔的声线小小的,断断续续,只叫人听了心间酥麻。
  
  ......
  
  寅卯时分,天色还未亮起,落了场秋雨,房内半掩的窗牖被风吹开,发出一阵声响。
  
  清风自来,将榻幔吹拂不已,身姿修长的男人起身将窗牖关合上,雨声淅淅沥沥。
  
  回到榻上,谢明鄞将睡得深沉的沐锦书揽入怀中,她发丝上浸着香汗,微红的面颊显得尤为妩媚,似乎是刚睡着不久。
  
  这秋雨连绵不止,一直下到清晨,都不见停息,庭院内草木潮湿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