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全本章节免费阅读

凌妙妙抱着阿满出了坤眠宫。
虽二十大板最后变成了五个板子，但也让孩子疼得起不了身。
而自己也因此罚俸三月，禁闭半年。
回到长，凌妙妙见到洛云，面有愧色，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轻轻道：“三嫂，我送你们出宫。”
路上，车内一片沉闷，很快便到了宫门处。
只是临下车之前，阿满突然抱住了凌妙妙的脖子，闷声道：“姑姑莫要伤心，阿满不疼，等我长大了定会保护姑姑和娘亲，不会再让你们委屈了。”
凌妙妙张了张嘴，眼中泛起微光，抱了抱阿满，语调温柔：“姑姑相信阿满。”
洛云偏头拭去眼中的泪，看着凌妙妙，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说道：“娘娘，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今后凌家绝不会给您带来麻烦了。”
看着马车渐远，寒风中，凌妙妙再也忍不住胸中闷痛，一口血呕出。
画春大惊失色，连忙扶着凌妙妙。
凌妙妙眼中悲恫，哑声道：“我凌家满门忠烈，四个哥哥为国捐躯，我贵为皇后，却连阿满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慕子期！你怎能如此对我，对凌家？
凌妙妙终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再醒来，凌妙妙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傅昭然，再次闭上了眼。
半晌后，傅昭然说道：“娘娘，恕微臣直言，您要再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莫说半年，三月都难。”
凌妙妙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毫不理会。
所谓医者父母心，傅昭然身为太医院最年轻的院首，见她这样，便也来了气。
“娘娘若执意如此，今日起，便不必叫微臣来诊，臣不救无可救药之人。”
凌妙妙慢慢睁眼：“久闻傅太医术行过人，本宫有一问，太医可能医心病？”
傅昭然皱眉：“不能。”
她的声音清淡一如既往：“画春，送傅太医。”
凌妙妙的眼神落在窗外飘荡的雪花上，好似看遍人间，又好似什么都不入她眼。
入夜之时，冷清的长，意想不到的迎来了皇帝陛下的亲临。
“你看，朕给你带了你最喜爱的吃食。”慕子期拿出食盒里的东西，笑着道。
凌妙妙看着他手中的东西，眼眸冰凉：“陛下，冰玉糕是鸾贵妃最喜欢的东西，臣妾从未喜欢过。”
慕子期一愣，转而说道：“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当众下了朕的面子，朕也别无他法。”
凌妙妙淡淡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慕子期上前两步，与她相隔不到一寸，温声道：“朕关你禁闭只是一时气话，这皇后之位，朕永远都只会给你一人。”
凌妙妙突然笑了。
她想起以前，慕子期做错了事，都会提前先温言软语的逗她开心。
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还有呢？”
她这样的态度让慕子期有些不自然：“贵妃有孕，天佑我大津，朕准备封她为皇贵妃。”
凌妙妙心头一震，抬头望着他。
“历朝历代没有皇后还在就封皇贵妃的先例，陛下，这是在咒我去死吗？”
“啪！”
“荒谬！”慕子期气的将桌上的杯子挥落在地，“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简直不知礼数，愧为皇后！”
那杯子摔在凌妙妙脚边，四分五裂。
凌妙妙动也没动，她就这么深深看着慕子期。
明明之前那般喜爱的人，为何现在却这般陌生。
良久以后，凌妙妙退后两步，对着慕容子期了一个大礼。
“既如此，臣妾德行有亏，还请陛下废后。”
4章
慕子期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冷笑着开口：“凌妙妙，朕这些年是不是太过宠你，以至于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说完，一股大力将凌妙妙拉起。
接着她便被狠狠摔倒！
他眼里闪过一丝怔楞：“你怎么瘦成这幅样子？”
凌妙妙偏头，声音冷淡：“臣妾这幅样子，陛下当然不能入眼。”
慕子期被彻底激怒：“好得很！真是朕的好皇后！”
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慕子期是大津的九五至尊，是凌鸾腹中孩儿的父亲，是万民的敬仰。
唯独不是七年前，那个疼她爱她的太子殿下了。
她趴在床沿，死死的闭着嘴，没有泄露一丝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
正准备躺下，门外却传来贴身太监的通报，说鸾贵妃身体不。
慕子期毫不犹豫的穿上衣服离去，没再看一眼几乎毫无声息的凌妙妙。
待他离开，凌妙妙才不再压抑，的咳嗽起来。
画春急忙冲进来，却只见她脸色苍白无力。
因着室内昏暗，所以慕子期毫无察觉。
画春慌慌张张的将凌妙妙扶起，一遍遍的帮她擦着不断溢出的血，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陛下怎能如此对您！”
凌妙妙看着小丫鬟哭的伤心，自己倒没有多大感觉。
她沉静的开口：“一个人爱你，自然是如珠如宝。但当他不爱你了，自然如沙如土。莫说我今天只是呕血，他日我棺椁入土，他也不见得掉泪。”
画春闻言，哭的更加伤心了。
第二天，慕子期便令人宣读旨意，封凌鸾为皇贵妃。
朝堂哗然，但满朝竟无一人提出异议。
一个是日渐没落的将军府，唯一的血脉尚且年幼，皇后在宫中也失宠已久。
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尚书府，不仅凌尚书年富力强，贵妃更是身怀龙嗣。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钦天鉴当下择定良辰吉时，三日后，便是皇贵妃册封大典。
三日后，皇贵妃大典按例举行，丝竹声声声入耳。
凌妙妙站在长的最高处，凭栏远眺巍峨宫城内的那一块热闹。
举国欢庆，花灯似海，嘈杂的声音哪怕隔着这么远，也依稀入耳。
风缓缓吹动凌妙妙的衣衫，她看风，看雪，看月，只是满天下的光，都入不了那片漆黑的眸子了。
飘飘扬扬的又下了雪，凌妙妙伸出手，一片雪花在手里慢慢融化，凉彻心扉。
女人的低喃在夜色中缓缓响起：“慕子期，这是第八场雪了。”
5章
冬天越来越冷了，凌妙妙的身体也随着一场又一场的雪，逐渐显露破败之势。
慕子期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再未踏足过长。
只听宫人说，凌鸾肚子越来越大，太医诊脉说，有可能是龙凤胎。
这是天大的喜讯，可以想见朝堂之上凌家的地位，又会再往上升一升了。
转眼间，凌妙妙的生辰日就要到了，往年都是大肆操办。
掌事太监前来请示诸事。
“不必了。”凌妙妙却淡淡的说道：“今年生辰，无需操办。”
掌事太监愣了一愣，随即叩首，便退了下去。
画春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娘娘，您的生辰不操办，陛下问起，该如何说？”
凌妙妙唇角勾起苦涩的笑：“他如今，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我了。”
直到凌妙妙生辰的前一天，长内依旧冷清，也无人问津。
生辰那日，凌妙妙直接带着画春出了宫，她想家了。
可当她站到将军府门前那一刻，凌妙妙甚至不敢相信这会是凌家！
府门牌匾沾满尘灰，落叶满地，门前甚至都无人看守。
将军府是皇后的母家，是世袭的侯爵府，怎会如此破败？
凌妙妙心中慌乱不已，她推开大门，直直的往里走。
可越往里走越是心惊，偌大的将军府，为何下人都看不到几个？这到底是怎么了？
“娘！嫂嫂！”凌妙妙冲进后宅，才发现三嫂屋内围了一群人。
见她到来，众人神色各异。
她走进屋内，却见床榻上阿满脸色通红，呼吸急促，不过短短几日，小脸便已瘦了一圈。
凌妙妙赶紧让画春去请大夫，她看着围在床边的老弱妇孺，颤声问：“那日三嫂带着阿满入宫，可是有求于我？”
满堂无声，洛云抬手擦了擦泪，神色憔悴。
凌妙妙靠着柱子，目光扫过每一位嫂嫂的脸，看到的，全是绝望和木然！
她凌家满门忠烈，男儿尽皆战死沙场，可他们的遗孀，却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我要去找陛下”凌妙妙几乎站不住身子，抬脚便要走。
“站住！你还嫌将军府不够惨吗？”一句喝止从门口传来。
“娘。”凌妙妙看着凌母从门口踏入，眼眶立时发红。
只见三哥四哥燕城大败被俘那日，母亲白了一半的头，如今竟已满头华发。
凌母却站在原地，恭敬道：“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以后还是莫要再来我将军府了。”
凌妙妙呆立当场，眼泪瞬间涌出：“娘，您这话是何意？您……不要女儿了吗？”
凌母却没回答她，只是对几位嫂嫂道：“恭送皇后娘娘。”
凌妙妙承受不住的退后一步，她看着几位嫂嫂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陡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问：“这一切，跟慕子期有关？对吗。”
“啪！”
凌母抬手便给了凌妙妙一个巴掌，语气震怒：“你贵为皇后，怎能直呼皇帝名讳。圣上旨意，岂是你能肆意揣测！你给我滚！立刻滚！”
凌妙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将军府的，她站在破败的府门前，只觉得阵阵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自此，她终于明白，何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她回到宫中，脚步一转，直直便朝御书房去了。
慕子期正在批阅奏章，见她眼眶通红，不禁站起来迎过去：“皇后这是怎么了？”
凌妙妙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惨然一笑，质问道：
“我凌家的最后一丝血脉，陛下也要赶尽杀绝吗！”
慕子期眉心一跳，沉下脸来：“皇后擅闯御书房，就为了与朕说这荒唐赘言？”
凌妙妙明白了，她强忍鼻尖酸涩，哽咽着：“荒唐？陛下可还记得，今日是我生辰？”
慕子期心中一空，陡然心虚。
凌妙妙自嘲一笑：“陛下忘了。”
“陛下可知，我生辰日，回到凌府，看到满目疮痍，府门破败！”
“陛下可知，阿满高烧不退，满府孤寡，却连一个大夫都请不起！”
“陛下又可知，若我父兄泉下有知，可会为当初不顾一切助你登基而悔恨莫及！”
此话一出，慕子期当即大怒！
猛然抬手一挥，凌妙妙便被他狠狠一巴掌甩在地上。
“你是朕的皇后，谁教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御书房一片死寂。
半响，凌妙妙撑起身子，一双眼清清云云的看着他。
一字一顿的说道：“皇后？这一年里，你可有真把我当皇后看待？慕子期，七年前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做到了，可你呢——！”
6章
凌妙妙被彻底关了禁闭，就连画春都被调走，偌大的长，清冷的犹如冷宫。
直到三日后，凌鸾来了。
这一次，她满脸得意，挺着较之上次大了不少的肚子，架势浩荡。
而她的太监却拎着生死不明的画春。
凌妙妙眼眶一红，就要冲过去，却被凌鸾身边的婢女拦下。
凌妙妙转身大喝：“凌鸾，你敢！”
凌鸾笑的花枝乱颤：“你就别白费力气了，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吗？”
她在奄奄一息的画春面前丢下一枚玉佩，语调：“这贱婢竟敢秽乱宫廷，可真是胆大妄为！”
看着凌鸾有恃无恐的模样，凌妙妙攥紧了拳：“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凌鸾使了个眼色，婢女尽皆退到门口，她才开口：“我要的，当然是你的位置！”
“凭你也配？”
“怎么？凌家满门老弱的命，还配不上这个皇后之位？”凌鸾冷笑一声。
“你以为凌家是那么好动的？”凌妙妙眼里像淬了冰的盯着她。
凌鸾却笑的更加开心：“凌妙妙，你还真是个蠢货！你或许还不知道，你凌家三郎四郎的死，是皇上默许了的！”
轰！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狠狠的在凌妙妙耳边炸开，她咬牙：“我不信，他不会这么做的.”
凌鸾似乎早就料到，她掏出一封信丢在凌妙妙面前：“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是当日你三哥快马求援的信件，被陛下派人截下。你若还不信，御书房暗柜第三格还有几封呢！”
凌妙妙捡起信来，那熟悉至极的字迹字字都是求救！.
她指尖都泛着凉意，喃喃道：“为什么……”
“功高盖主，那场仗本就必败无疑。当年那一座燕城，便是皇上送给塞外十三部的礼物，回礼就是你两个哥哥的项上人头！”
说完这些，凌鸾得意一笑。
“你这宫女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本该立刻处死。本宫就大发慈悲，让你送她最后一程吧。”
画春被人狠狠的丢了进来，发出一声闷响。
“画春，画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凌妙妙抱着她，却发现她嘴里空荡荡的，竟被人剪了舌去！
“画春……”
凌妙妙沾了满身的血也毫不在意，她都不知道伸手去碰画春的哪里！
这个跟了她十年的衷心婢女，艰难的比着嘴型。
凌妙妙分辨许久，才看出，那是‘不怪你’三个字。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画春露出了一丝笑意，便没了声息。
凌妙妙握着她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她就这么抱着画春坐了一夜。
天亮了。
凌妙妙将画春抱到自己床上：“画春，你先休息一阵，我去去就回。”
带着浑身的血迹凌妙妙走过偌大宫廷，直奔御书房。
门口的太监见到她这模样，竟无一人敢拦。
待她了，才敢去禀报慕子期。
凌妙妙打开书柜的第三格的盒子，赫然就放着凌鸾说过的书信！
凌妙妙一封封的打开，一字字的反复看。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寸寸剜心。
她知道，凌鸾使出的是离间计。可有些事，她没办法骗自己！
当慕子期走进来时，一眼看到的便是凌妙妙手中的那封信！
他的瞳孔骤缩！还没开口，
便见凌妙妙轻声低语：“所以，一将功成万骨枯之后，便是兔死狗烹，对么？”
凌妙妙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了光，只剩下绝望。
慕子期心如擂鼓，这样的凌妙妙让他害怕，似乎一瞬他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外面寒风呼啸，打着旋冲进了御书房，吹动着凌妙妙身上的衣裳。
那瞬间慕子期以为，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个纸人。有血有肉的人，怎会消瘦至此？
慕子期心中慌乱，他走前一步，正想说些什么来解释。
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头扣在地上砰砰作响。
“陛下，凌家老夫人，在宣武门前，上吊自尽了！”
7章
凌妙妙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她踉跄着倒退两步，被桌边的香炉狠狠绊倒在地。
慕子期神色大变，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却被凌妙妙狠狠推开。
下一刻，女人的身影便飞速的朝宣武门跑去。
巍峨的宫墙从她身边略过，却好似永远都没有尽头。
凌妙妙泪如雨下，胸腔里撕心的痛意连绵不绝。
她终于明白，那日母亲为何叫她离开。
慕子期已决心要毁了凌家，而母亲知道自己在宫中已然举步维艰。为了保全自己，只有和凌家断绝关系。
她忆起那日，母亲扬起的巴掌以及声色俱厉地责骂。
现在回想，母亲沧桑的眼里，盛满的明明是心疼和懊悔！
宣武门人声鼎沸，可凌妙妙眼里只有那个吊在半空中，随着寒风晃悠的老妇人。
曾经最重脸面的娘亲，鬓发云乱，穿着她最隆重的衣服，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宣告了宣告凌家的忠诚。
以自己的生命，控诉君王的无情！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
凌妙妙悲痛欲绝，狠狠的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宣武门明明就在不远处，她却眼前一黑，晕死在漫天飞雪中。
再度睁开眼睛，映入凌妙妙眼帘的是一片明黄。
床边站着的御医俯首和慕子期说道:“皇后娘娘是气急攻心，陛下不必思虑过多。”
见凌妙妙醒来，慕子期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谁也没有看到太医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
众人退下，偏殿内一片沉闷的寂静。
慕子期站在床边，殿内烛火打在他脸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暗不定。
片刻后，他开口：“画春秽乱宫廷，本该云迟，既然人已经死了，这事朕便不追究了。”
凌妙妙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眼神一错不错的望着上方，仿佛没有什么都没听。
慕子期顿了顿，又移开目光：“你母亲的遗体，我已经令人送回凌府。朕会下令，让她与你父兄葬在一处。”
凌妙妙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沉沉的映照着这个男人冷血的样子。
她扯了扯嘴角：“是么，那倒是要谢过陛下了。”
慕子期被这动作刺的一痛，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凌妙妙，你母亲蔑视天威，朕法外开恩已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还在闹什么！”
凌妙妙看着他眼中的冷淡和不耐，收回目光，望着头顶的床幔。
她想起自己七年前说出心仪的人是慕子期时，母亲的无奈和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摸了摸她的头说：“囡囡喜欢就好。
喜欢？是啊，是她喜欢错了人。
凌妙妙闭上眼，声音嘶哑而漠然。
“陛下，废后吧。”
慕子期心中一颤，满心的怒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喝道：“凌妙妙！你以为后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吗！朕警告你，别让我再听到你这种任性妄为的话！”
说罢，慕子期一甩袍袖，带着怒意离去。
人走后没多久，凌鸾的身影出现在偏殿内，脸上是一片嫉恨和恶毒。
慕子期的话她都听到了，她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愿意废后！
看着床上闭目的女人，凌鸾走到床边，恶毒的开口：“你娘因你而死，你还有脸在这里躺着？”
凌妙妙听到这话猛然睁眼，她一字一顿：“是你。”
凌鸾就笑：“我说过，让你腾出后位，不是吗？”
看着女人得意的表情，凌妙妙眼眶赤红，她撑在床边死死的盯着凌鸾。
凌鸾眸光一厉，突然朝一旁的柱子撞去，口中发出凄厉的喊叫。
慕子期来的很快，凌鸾抓着他的袖子，哀哀的开口：“陛下，别怪娘娘，她刚失去娘亲。”
凌妙妙看着眼前的闹剧一言不发。
慕子期转头看着床上面色漠然的女人，冷冷道：“去外面跪着。她肚子里的若孩子有事，朕要凌家陪葬！”